全晋会馆戏台上演出的是什么戏种,昆曲,皮黄,晋剧,还是高腔,梆子?都无由知道。光绪年间是皮黄的天下,昆曲在这个舞台上演出的机会,不会太多吧。
昆曲,日渐凋零,有人认为是戏文的文辞过分雅化,变成本文题目中所说的“雅韵”,其实也未必,好文章是绝雅的,也是绝俗的。在昆曲风行的时代,卖浆引车者流,未必不懂《牡丹亭》。以《西楼记》驰名曲坛的剧作家袁于令,有一天,夜饮后,坐轿子归来,经过一个大户人家,那家正在宴客,上演《霸王夜宴》。轿夫说:“如此良宵风月,为什么不唱‘绣户传娇语’,演《千金记》呢?”“绣户传娇语”系《西楼记·错梦》的首句。.袁于令想不到自己的作品竟然为市井小民所熟知和称道,激动得差点从轿子上跌下来。(见梁绍壬:《两般秋雨庵笔记》)
大众文化、时尚、潮流往往是说不清道不明的。昆曲至高无上的地位怎么一下子就被皮黄所颠覆,是公众审美心态的变化,还是后来居上?’这些问题留给戏曲史家去研究吧。我们只要看到这样一些就很欣慰了,昆曲的某些元素还被后来的众多剧种所吸收,成为“百戏之祖”;昆剧本身二百多年来还是在流传,在演出,不绝如缕;作为中国传统戏曲的活化石,在2001年还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认定为“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”受到保护。
2003年,苏州将原有的苏州戏曲博物馆改名为中国昆曲博物馆,调整了保存、研究和展示对象的范围。新建的中国昆曲博物馆,比起以前来,展品更为丰富了,并注意普及昆曲工作以及与社会公众的互动,还不时有昆曲的专场演出,用现在的话来说,就是盘活了博物馆。